第2章 赤眉汉 建世帝刘盆子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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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氏宗亲都站出来！
    "
    樊崇的吼声震得老槐树簌簌落叶子，"
    今日要选真命天子！
    "
    人群骚动起来。
    我缩在阿兄身后，看见里正家那个瘸腿的三叔公颤巍巍往前挪。
    他去年还说自己是城阳景王的后裔，结果被县丞抽了二十鞭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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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每人摸个符！
    "
    樊崇的亲兵开始分竹片，"
    摸到赤符者，便是天选之人！
    "
    我的竹片冰凉，翻过来时，一道朱砂画的蛇形符咒刺得眼睛生疼。
    阿兄突然拽着我往前扑倒："
    军爷！
    我弟弟摸中赤符了！
    "
    后来的事像场荒唐的梦。
    樊崇的糙手捏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，说我有"
    帝王之相"
    。
    他们往我怀里塞了传国玉玺，那玉疙瘩硌得肋骨生疼。
    我光着脚被架上马车时，水牛还在田埂上嚼着半截麦秸。
    长乐宫的铜鹤嘴里吐出袅袅香烟，我却闻到了焦糊味。
    尚书令徐宣捧着竹简念了半个时辰，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——衮服里的跳蚤咬得人坐立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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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陛下！
    "
    徐宣突然提高嗓门，"
    樊大将军请旨，是否要屠了负隅顽抗的茂陵守军？"
    我攥着玉圭的手指白。
    昨日樊崇把俘虏的耳朵串成帘子挂在宫门上，血腥气熏得我吐了三次。
    徐宣的三角眼在冕旒下闪着精光，我知道他早和樊崇商量好了。